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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留学总结-连载十六】两场盛宴 一场梦——张瑞祥

2018-12-14

纽约——世界的十字路口

我还记得7月15日那天,夜深城寂,我们裹着蓝白薄毯,搭上了CZ399航班,飞向了通往全球的美梦之都——纽约(City of New York)。

伴随着飞机发动机微微的震动,城市那独有的橙黄夜景,跃然在舷窗外。机舱内的灯暗了又亮,整个飞机里的人都从长途困倦中醒了过来。我低头看看手表,要黎明了,可深夜那浓黑的翅膀仍温柔卷着纽约城。世界静悄悄的,只有羽翼上鎏金般的灯火转过身,用夺目的惊喜欢迎我们,来到“The Big Apple”。


(鎏金夜城)


纽约是座老城,是座很会把自己过去好好珍藏的老城。我看过皇后区的老建筑,东河上的三大桥,衔接地上地下的百年地铁,博物馆里的万事万物……但纽约显然也是座新城,五大洲的人们聚在这里,为了自己的美好未来,无意识或是有意识地为NYC注入动力。因为那源源不断的力量,纽约才得以成为“世界的十字路口”。


(曼哈顿地底下的地铁)


而我,如今竟有幸成为能路过纽约四周的旅人!……不过,我也只是七十五亿人口中的沧海一粟,与有着精彩历史的NYC相比,不足为奇。可我依然希望,在这座众生寻梦的NYC,能找到一个瞬间,为我这短短一月画龙点睛,迸发经久不衰的火焰。


百老汇——蓄谋已久的不期而遇

“代我向百老汇致敬!……转告第42街的所有人,我很快会回到那里!”

电影《代我向百老汇致敬》里有一首同名歌曲,Paul·McCartney用他那慵懒而独特的声音发出有力的心声。这首歌也是在致敬一位伟大的百老汇人George·M·Cohan。如果你愿意到Broadway上走一走,依然能在TKTS(折扣售票厅)背后,看到他的雕塑矗立一级红色台阶下。


(Broadway上的百老汇伟人雕塑)


“百、老、汇。”

深夜里,我靠着沙发把这个词翻来覆去地念着,希望能发现百老汇的奇妙之处……火花电闪!它窜出来,化成了Broadway路上的墨绿色白边路牌,高悬在我头顶。又是一阵白光闪过,曼哈顿中城区的喧嚣:如织的车水马龙,百老汇剧院门口等待的观众们突然划过我身边,留了经久回荡的余音和崭新痕迹。

奇思妙想间,我正恍着神,蓦然想起艾迪·卡恩斯在电影《百老汇的旋律》中描绘的百老汇。他在影片里,先是倚着桌子忧郁地唱着:“有些街道或许充满伤悲,可仍有条街道保持着往日的辉煌。”然后瞬间,艾迪愉悦笑着,在欢快的单簧管和吉他伴奏中,引导众人快乐地摇摆,“不要把忧愁带到百老汇……你的烦恼已经过时,因为百老汇总面带微笑。那里灯火辉煌,那里无数人受感动。百老汇永是晴日,那就是百老汇的旋律!”

多么神奇的一个地方啊!

我对它,是怀有一种臣服的憧憬。可它居然!早已悄然,在我——《歌剧魅影》等一些音乐剧电影,《海的女儿》等一系列音乐动画电影……处处都有它的影子。就像魅影在《夜之乐章》中唱道:“暗涌潮涌动,唤醒想象世界。万籁俱寂之中,感官卸下防备。”当我被百老汇所产生的艺术感动间隙,它瞄准了时机,就像等待已久的狙击手,一枪射中我的气管,让我残喘活着,感受生命的丢失。

其实,我与百老汇相识,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不期之遇。我并没有想到,它居然离我这么近!近到只用坐半小时多的地铁!它在世人眼里是如何伟大呀!伟大到中文名里都囊括着“百”、“老”、“汇”这三个气势磅礴的汉字!而我对它又一知半解,像大部分游客一样,被这三个字蕴藏的力量所吸引,飞蛾扑火一般地想要一探究竟。

我在Broadway看的第一部剧是《芝加哥》,它的原型是20世纪20年代末两起“最美的女杀手”谋杀案。讲的是在能言善辩的律师嘴皮和报纸文章引导的公众舆论下,陪审团对两位“女杀手”的断论竟是“无罪”。这场滑稽的社会见闻被百老汇瞥见了,把它改编成了音乐剧。特别地,由Bob·Fosse和Fred·Ebb改编的1975年版本,斩获了托尼奖、奥利弗奖、格莱美奖等多项戏剧与音乐大奖。


(Ambassador Theatre里的海报)


当然,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些——“哦!《Chicago》这个名字好听哎,我们看这个吧!”“好呀!难得来一趟美国,我要买好一点的座位!”——仅仅在三言两语间,我和我的室友就与我们的第一部百老汇音乐剧打了个照面。

它在西49街的Ambassador Theatre上演。当我小跑进去时,剧院已经灭了灯,我感觉到音乐剧就藏在浓黑的舞台上,屏住呼吸,预备要跟我打一个蓄谋已久的招呼。盛宴开始前,剧院引导人在神秘的黑暗里递给我两本宣传册,弯腰凑到我耳边,用非常戏剧的美国腔调说道:“Here we go!”

这就像是催眠师的一声号令,我俨然已忘却了我是谁,跟随着一首慵懒随性的《All that Jazz》一下进入了醉生梦死的旧日芝加哥。在那里,浮生若梦,我灵魂出窍。性感迷人的演员、精湛的演技、生动的剧情、巧妙的舞台!这些都在互相争夺我的视线。我虽坐在红色剧院椅里,可我仿佛又不存在于剧院……音乐剧一开幕,我似乎就被送到了外太空——那里没有时间流动——只能看到一朵又一朵星云凝固在看起来触手可及的地方,所以它也叫“百老汇”。

我意识到百老汇有多么喜欢记录世界,是听到一位女囚骄傲地说:“Do you who is my father?”这句话突然推醒了沉睡在美梦的我,出走的灵魂突然被拉回身体,我感到冲击,头脑发晕地靠着软椅背,嘴边不禁冒出一个笑来。“我爸是李刚”这个社会趣闻已经“声名远扬”到百老汇里了吗?这之后,我小心翼翼规避着,不希望再被扯进百老汇的外太空,专注找寻起这场百老汇音乐剧自己的特点,并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得意和惊喜。

《芝加哥》不愧是复排版音乐剧里上演时间最长的一部,从1996年复排至今,有22年之长的时间沉淀,足以把它打磨得如同玲珑骰子般漂亮。到了最后一幕,“谋杀姐妹花”以一曲绝妙的爵士乐舞蹈《Hot Honey Rag》结束了这场百老汇音乐剧,全场观众起立鼓掌致敬时,我仿佛被当头打了一棒,顶着发亮的剧院灯,在脑袋还晕晕的时候跟着站了起来。

说到底,双女主角伴随着跳脱欢快的爵士乐跳查尔斯舞步这一段,才是我认识的一种百老汇——歌舞剧。至此之前,它只是我心里一个小小的透明泡泡,因为我并不知道真正的百老汇到底是什么。但如今,它俨然已经变成了大泡泡了,甚至还折射着五彩斑斓的太阳光!

我头重脚轻地跟着人群走出剧院、明亮的通道,剧院大门在我眼前敞开。不同于剧院通道内明亮的灯光,外面带着夜色的光线扑了过来。喧嚣的凡世中居然混杂着四五辆旧时马车,身着便装的马夫摇着铃铛,嘴里喊着“Sir?Madam?”

他们努力招喊的样子让我以为这是真的要揽客。晃神的瞬间,这些景象又拉扯着回到了更早的美国,也许是十七、十八世纪吧?

前日、今日的景象被夜色糅杂在一起,我瞬间丢失了东南西北,想和这种虚幻的感觉多待一会儿。但室友拉着我,马不停蹄地往地铁走。她拉我去的方向是灯红灯绿的时代广场。明明只有几条街,当我走着走着,再回头看时,那个神秘莫测的“外太空”已经消失。这场蓄意已久的不期而遇就这么随着我的一步又一步,消失在层层叠叠的不夜城城区里。我仿佛刚刚观看过一场声势浩大的烟火表演,现在结束了,久到闻不到硫磺味,并且也只有我的耳朵里还在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交响乐般宏伟的烟花炸开的声音。

这种盛宴后的孤寂,就像柳宗元那首《江雪》里的孤舟蓑笠翁,独自垂钓着这一晚的美梦。可我知道,就像一本游记里说的那样——“只有你看见的世界,才是对你有意义的存在。”

我这样想了想,感觉好多了。


好莱坞——百老汇的双生花

1893年,未来的百老汇制作人Florenz·Ziegfeld来到百老汇。那一年春天,他26岁,第42街北部还没有一家剧院。到了1925年,这里的剧院居然有80多家。再过两年,《演出船》的出现为一直以“向上、为精”的百老汇音乐剧注入了别样的活力,一直都宣扬着积极情绪的百老汇,慢慢变得多元起来。就像《百老汇音乐剧编年史》这部记录片里提到的那样,百老汇像是一座城市的脉搏,也像是这座城市的温度计,准确无误地记录下了过去到现在的一切。你能看到《富丽秀》对过去感到痛苦,也能深深感知到《小夜曲》中的焦虑,甚至也有《理发师托德》这样的恐怖剧目在。

1920年,股市的崩溃,就像是一只在南美洲热带雨林煽动翅膀的蝴蝶,给百老汇带了毁灭性极强的“龙卷风”。当时有篇报道这么评价:“没有欢乐可售!上周,深受华尔街的影响,百老汇几乎没有夜间演出,成了全美国最为萧条的地方。这可真是乐极生悲!”

于是,在那个年代早已成熟,靠着制作百老汇音乐剧赚钱的大制作人们,没有了铁打的观众,也就没有了资金做新剧做。彼时,一战刚刚结束没多久,全球电影业也因为经济低迷,处于低谷。美国好莱坞眼明手快,抓了这个绝好时机,开启了它第一个黄金时代。

《编年史》纪录片中,Marc·Platt说过这样一句话:“电影几乎可以在一周之内创造很好的票房。而音乐剧最让人担心的也是这一点。如果没有观众懂得欣赏它,那么这部剧就会很快下线。”于是Gershwin、Rogers、Hart,包括Ziegfled等一批颇有名望的大制作人们投身好莱坞,也并不奇怪了。

20世纪20年代,美国开始上映有声电影。可能因为大批制作人是从百老汇“转行”过来,所以最初的五年间,有100多部电影都是关于百老汇的。比如《百老汇舞者》、《钥匙孔中的百老汇》等等。他们有提及百老汇那时是怎么样的境遇——“今晚的事,说明了一切,要么离开百老汇,要么破产!”、“你的未来就在那里!我的未来和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押在你身上了!好的,现在我完了!而你要脚踏实地地创出一片天!”……那么百老汇有放弃过自己吗?在一部影片中,有这样一个声音存在:“特洛伊,对我们来说,我们最好坚持做歌舞杂耍表演!”

1927年第一部误打误撞的有声音乐剧电影《爵士歌王》上映,它反响不错。随后在1928年,第一部真正的有声电影《纽约之光》问世,百老汇没有沉溺于夜郎自大,开始思索未来的道路。纵观百老汇成长经历,他一直在打破封住自己的桎梏,重获新生,就像中国涅槃的凤凰。这次与好莱坞的激烈碰撞,让百老汇发现了崭新的自己。

1929年,电影《百老汇的旋律》上映,其中大肆歌颂着百老汇的美好。《爵士歌王》有“那些忧郁的日子全都消失了。从现在起,只有蓝蓝的天!”,那么《百老汇的旋律》里就有“有些街道或许充满伤悲,可仍有条街道保持着往日的辉煌!……你的烦恼已过时,因为百老汇总面带微笑……百老汇永是晴日!”这是电影真正进入有声时代后,第一部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奖的经典歌舞片。

此后,有多部热门百老汇音乐剧被改编成电影上映,如《音乐之声》、《芝加哥》、《窈窕淑女》、《歌剧魅影》……好莱坞将百老汇音乐剧从剧院里,盛装打扮拉出来,炫耀给全世界看。这使得每当有旅人在剧院售票官网上一览,看到熟悉的剧目名字,就会想到真实的百老汇剧院里坐一坐。这像多米诺古牌,让本就火爆的剧目变得更加炙手可热。好莱坞也像只带来好运的蝴蝶,扇一扇翅膀,让百老汇音乐在冲破桎梏后,也抓住了时代的潮流,和它一起,变成了全球的“朝阳”产业。最后化成了美国手掌心里相生相依,也相克的一簇双生花。

如果不是有好莱坞的存在,我也不会在时隔一个月之后,还能清晰地从电影里重新抓住当时我的一思一念吧?


夜之乐章

此刻,唯有《歌剧魅影》里的唱段《夜之乐章》能表述此刻我对于百老汇和好莱坞这簇双生花的心声。

“夜色渐浓,拨动每份感觉;暗潮涌动,唤醒想象世界——万籁俱寂之中,感官卸下防备——缓缓地、轻轻地,夜之瑰丽舒展。请你捕捉、感受那纤细之叶的轻颤……侧耳聆听这夜之乐章:阖上双眼,沉浸于深沉的梦境。请你斩断思绪,忘却那红尘往事;阖上双眼,让灵魂自由驰骋。然后你将恍若隔世般地重获新生,……请你敞开心扉,放纵幻想……让你的心灵开启崭新旅程……”

落幕

时间,如白驹过隙。短短四周,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收拾行李归国那天,我和我室友收得很慢很慢。一张张各色购物小票,两张紫边百老汇座位票,还有上课的教材和笔记,都能让人久久出神,难以自拔。

这一月,是一场醉生生的梦,由两场最为盛世的宴会和其他零落的星星构成的一场梦。我曾在一本书里看到这样一句话:“出门旅行时,灵魂要比身体移动地慢一点。而正是这种‘魂不守舍’,才能让身体和心灵都抛开彼此的桎梏,体验到真正属于自己的,最真实的存在和活跃。”这可能就是旅人们碰到的浮生一梦之感吧?

我曾经幻想这一月,我能应崭新的环境而改变很多。但真正体验之后,我才发现,那是痴人说梦。我在这场异国的奇幻梦里,能与未来完整的自己相遇,并把她从远洋之外带回,已经足够,何必再奢求过多呢?


(Majestic Theatre剧院舞台)


8月9日,我独自去看了《歌剧魅影》。这是一场从英国捎来的礼物,而我也有幸和身穿晚礼服的观众们并排观赏。

比起《芝加哥》,它从编排上显得更为庄重森严。在我走出剧院后,站在对街望着石砖外貌的剧院和悬挂着的魅影面具广告牌,我突然感到胸口怀揣的沉重感是什么。那是厚重如同红色剧院绒幕布般的历史,那华丽的舞台设计,动听的歌曲旋律,和感人的剧本故事。它们像一层又一层海水,把我锁在深海里,只留给我满耳的寂静盛宴。

这是泰戈尔在《飞鸟集》里所写——“生如璀璨夏日之花,死如静美秋日落叶”的那种盛世落幕的感觉。

我愿为此落泪。

(国际交流与合作处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