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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写作】奔跑吧,不存在的斑马——创意写作学院作家班小说工坊《创意阅读》课程体验

2022-11-09

周日的晚上,天色昏沉,有人带着火把奔跑,点燃了属于311教室的篝火。同学们簇拥着火光谈笑,这时一人走过,带动火花的摇曳,也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这便是苏瓷瓷老师。拼接出的四张方桌,一块幕布,便形成了2022级创意写作作家班小说工坊的一方天地。

这是本学期小说工坊《创意阅读》的第五课——《缺乏道德的世界》。道德是人们为了规范自己、约束他人而形成的社会观念,它使人类由蛮荒步入文明。文学与道德之间的关系,历来存在不同甚至对立的观点。苏老师通过让我们阅读和解析《不存在的斑马》来进行独立的思考。

《不存在的斑马》是苏瓷瓷老师于2014年出版的短篇小说,讲述了一名哮喘病人的一段经历。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却又步步落于情理之中的故事。小说与非虚构的一个显著区别就是纪实的方式,非虚构是将现实赤裸裸地摆在读者面前,而小说则加以“掩饰”。“斑马”从哮喘病人的特异视角,呈现出时代引起的利益、价值、爱、自由的“非常态”。在某种意义上,我们都是病人。

在简单的开篇后,就到了课堂讨论阶段,压抑了一个多星期的疑问开了口便倾泻而出。正因为人思维方式的差异,交流才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交流是信息传递的通道,可以打破思维的屏障,许多之前阅读时不甚明了的细节在沟通中不断清晰,但分歧也是不可避免的。这是我们小组讨论中最热烈的问题:小说中的“斑马”到底是什么。对这个问题,众说纷纭,有人说斑马是“幻想怪兽”,有人说斑马是文中擅长跑步的男孩,有人说斑马是“我”分裂出的第二人格,也有人说斑马就是“我”自己,同学们讨论了许久也没有统一的定义。

紧接着就是整合问题后的提问环节,这次提问的是小说工坊的助教陈宏鹏学长。学长先是讲述了自己对文章的理解,再提出疑惑的点,这也是一个同学们都没想到的点:小女孩是不是过去时刻的“我”。在学长提出这个想法后,整个班级一片哗然。虽然这个想法马上被作者否定了,但还是给我们带来了一阵寒战。在学长发言的过程中,求知探索欲旺盛的同学们也在见缝插针地提出自己的看法,苏老师也幽默地回应:“你们这样让我很害怕啊,我怕我的作品配不上你们的解读。”

苏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主题”两个字,令同学们陷入了沉思,可能是原作者站在面前的缘故,大家都有点小心翼翼,唯恐解读出的与文章表达的相差甚远。不过,沉默可不是作家班的风格。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列举出自己提炼出的文章主题,其中,陈馨怡同学的观点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这个观点就是“自我救赎”。她认为小说中的“我”刚开始把希望寄托在父母亲人身上,在希望破灭后又将其依附于恰好出现的男孩身上,可是男孩却伤害了“我”,到了这时“我”才幡然醒悟,希望是自己给自己的,而不是从他人身上获得。在所有人的发言结束后,苏老师转身,唰唰写下她创作的这篇小说的核心——“反抗”。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所有人豁然开朗。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关于反抗的故事。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四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这是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中写下的语句。人类为了逃避被吞噬的命运而趋于集体,可当人群中出现异类,懦弱和善的外壳便会被狰狞取代。外界不停地给每一个人下定义,你是优等生,你是小辈中最优秀的,你是个乖孩子,你是个懦夫,你是个病人......你是个疯子,片面的标签编织成名为“你”的囚笼,利益共同体转为加害者,偏见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们早已摆脱被威胁的境遇,却又陷入人吃人的循环。

小说中的“我”对此的反抗方式是杀人,不管“我”因为什么杀人,不管“我”杀人时是否成年,这都违背了我们作为社会公民的道德标准。“‘我’作为一个病人,面对众多偏见与质疑,‘我’能不能反抗。”苏老师站在讲台上对我们说,“文学高于生活,在创作背景下,我们应该考虑的是能不能、行不行,而不是应不应该。”课堂上苏老师的一句话让我记忆犹新:“不用全力以赴,但必须有所热爱。”做我们能力范围内的事,而不要去奢求他人的轨迹与我们预期重合,过度揽责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使自己陷入无能无力的恶性循环。

风从敞开的窗滑进教室,也想蹭蹭篝火的热度,却不小心将火花压熄了大半。小说工坊的第五课在晚风中走向尾声,在311教室恋恋不舍的氛围里,苏老师毫不留情地丢下最后一个重磅炸弹——“审问”。为什么开头“我”记不清当时的年龄,结尾却清楚地说自己那年15岁。这是我们所有人都疑惑但又不以为意的一点,我们都以为这只是小说开头和结尾的一种技巧。但事实是我们走入了误区,这是作者的精心设计,这是“我”面对审问时的闪避和回忆结束后的决绝。“我”杀了人,但我不后悔。“我”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些自以为是强者的人——“我”是个哮喘病人,但“我”依然具有力量!

这份震撼伴随着我们没入夜色冷风里。我们与老师就好像多年的老友,心照不宣地在每周于老地点相聚,扯扯闲话,聊聊心事,“红泥小火炉,共饮一杯无”,无需华丽的辞藻,也无需动情的表达,感谢二字足以,我们一如往常,期待着下一次会面。走在校园的路边,身侧是楼栋与路灯,脚边是嵌着的暗色井盖,那天是2022年的10月30日,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2022级创意写作学院作家班小说工坊学生 徐妍洁 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