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17天,大奖赛就截稿了,有好作品的同学,砸稿过来吧!
编者按: 40万元的大赛奖金等你来拿!“钓鱼城”全球大学生中文创意写作大奖赛由太阳澳门集团网站创意写作学院(CWS)主办的全球高校大型征文赛事。大赛旨在为推广创意写作,挖掘、发现具有创造性写作能力的中文写作人才,面向全球中文写作的大学生征集“视角独特”“有个性”“有思想”“有温度”的作品,聘请国内一流的作家、出版家、评论家、学者担任评委,选拔当代青年创作人才,展现当下中国大学生特有的人文思想与创新精神。
“钓鱼城”大学生中文创意写作大赛已连续举办两届,获得了文艺界及海内外高校大学生的广泛认可。现第三届征稿如火如荼进行中,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双料获得者阿来先生担任新一届评委会主席,加上奖金由往届的20万元直接翻番至40万元等吸人眼球的因素,大赛持续保持着热度,此项赛事已成为中国高校大事件,历届获奖者也成为文学界探讨的热点。现大赛组委会对“钓鱼城”全球大学生中文创意写作大赛历届获奖者进行一对一访谈,畅聊文学创作和创意心得,访谈内容及获奖作品将在本赛事的太阳澳门集团网站官网和“太阳澳门集团网站创意写作”微信公众号上(有详尽的投稿注意事项和邮箱),以专题形式隆重推出。
第二届大赛总共有12名获奖者亮相,今天推出第6篇人物专访。
被采访者:中国传媒大学电影学硕士、第二届“钓鱼城”全球大学生中文创意写作大赛一等奖得主郝瀚。
采访者:2019级太阳澳门集团网站作家班戏剧工坊学生 李睿涵(指导老师:吴霞霞)
郝瀚, 1993年出生,河北秦皇岛人。青年学者,业余作者,自由编剧。作品散见于《西湖》《野草》《朔方》《青春》等,电影剧本曾获第二十五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剧本大赛二等奖。
(李睿涵):郝瀚你好,我是太阳澳门集团网站作家班学生李睿涵,受“钓鱼城”大赛组委会委托采访你,你的一等奖让很多人羡慕不已,大家都很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作的,可以畅聊一下你的创作之路吗?
(郝瀚):当然可以。
(李睿涵):你的《莫家街角》一举摘得第二届“钓鱼城”大学生中文创意写作大赛一等奖,当时投稿有想到过吗?你自己如何评价这部作品?
(郝瀚):完全没想过,绝对的超乎意料。其实,我高中开始陆续写一些诗词,正式写作是本科。这碗饭不好吃,所以我投稿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尤其这篇小说就是“逆流”,但从我个人角度看,又是情理之中,因为我把它视为我最好的、无法超越的作品。这篇小说发表了7年之久,几次都被退稿,理由都是不符合潮流,过于先锋。截止这次采访,我又一次被拒稿,是某省刊,编辑非常喜欢,要做一期专号,暗中与我打赌,说一定会被转载(笑)。我还写好了创作谈,找人写好了评论,甚至都要了我的银行卡号……但由于某些不可抗拒力,再次悬置了。但这些都不妨碍我对它的自信,所以我特别感谢“钓鱼城”创意写作大赛,这种被尊重的感觉甚至强于发表。
(李睿涵):这篇小说里有很多藏区的传说和故事,创作这些故事时你的灵感来源于哪里?
(郝瀚):全凭虚构。准确说,我生平只踏入过一次藏区,是在甘南的夏河县,那里有黄教六大寺的拉卜楞寺,但这个寺在甘肃,跟青海没啥关系。
灵感特别简单,我在大二清明节去青海玩,但其实只在西宁转了两三天。那个季节,西宁常常骤降大风甚至飘雪,有时不得不临时躲在室内。在一家新华书店,我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小喇嘛坦露肩膀,靠在落地窗前看书,跟普通人无异,这一幕构成我写作这篇小说的原始动力。
(李睿涵):《莫家街角》以青海西宁作为故事背景,你是青海人吗?地域性对你的写作有多大影响?
(郝瀚):哈哈,我是河北秦皇岛人,也不认识任何青海人。不过影响还是极大的,基本构成我写作的“外衣”。我喜欢将小说中的空间地域性表述比喻为外衣,人靠衣服马靠鞍。加之我是人文地理的狂热爱好者,对风物、习俗、方言有着迷之偏爱,我因此几乎走遍了中国,去过大大小小一百三十多个城市。所以我小说里最显在的层面就是流徙叙事,然后用大量的细节展示空间地域色彩。比如《忆江南》里“北京—扬州—镇江—杭州—绍兴—北京”;《浣溪沙》里的“金城(兰州)—海南”;《蝶恋花》里的“福建海坛—海南—泉州—北京—南京—台北—台东—绿岛”。这种风格代表了我2016年后小说的整体风格,你可以说像维姆·文德斯那种欧洲式公路片甚至是旅行Vlog,哈哈哈。《莫家街角》的地域性要盖过流动感,用某评论的话说,就是在叙述游戏之下,通过陌生化的仪式满足看客的文化想象。
(李睿涵):《莫家街角》其中的三个部分,三个视角的创作很新颖,三个视角系成一根绳子,把作者和读者的节奏和思维牢牢绑在一起。这个小说的叙事结构也很独特。请问你日常创作时,会通过什么方式锤炼自己的写作技巧?
(郝瀚):模仿之外,别无他法。
(李睿涵):哦?我有点意外。那么这个小说里面现实和虚幻的切换非常有趣,在写作中你是比较痴迷于这种魔幻风格吗?是否可以谈谈你的文学观。
(郝瀚):这个小说很能代表我早期写作的风格,以我2016年本科毕业作为分界点。写作早期迷恋炫技式写作,刻意追求叙述与虚构的快感,当然这种高度形式化的创作很幼稚,也违逆当下的文学潮流,带有某种自恋(大师能做的我也可以)和自虐(发不出小说是天下负我)的心理。2016年后我来北京读电影,把原本瞧不起的爱好变成了营生,大量的研究以及剧本写作之后,电影的蒙太奇/视觉化技术开始改变我的文学观,逐渐追求小说的观赏性,整饬的戏剧结构以及影视叙事中非常强调的悬念。当然,我从不掩饰这种行为是功利且市侩的,因为大环境如此,哪个创作者不想让自己的作品为天下知呢?与对镜自怜相比,我宁愿选择妥协。
(李睿涵):严肃文学倾向于画面的描写和人物心态的刻画,剧本更倾向于故事性的强弱。我了解到现如今你也在进行剧本的创作。你能谈谈你在进行剧本创作时,你怎样将创作小说的结构带进剧本创作里面?
(郝瀚):准确说,一个成熟的纯文学作家直接去进行剧本创作是非常困难的,两者之间的边界非常明显。从纯文学角度,小说的叙事结构对商业性剧作几乎是百害无一利的。这不是艺术鄙视链,也不是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式的对立,而是思维结构的天差地别。我认为小说最基本的要求是暧昧,而剧作是明确。小说的暧昧不必多言,但一个暧昧的商业剧本是无法卖钱的,人物、动机、矛盾、主题、结构之间有一处离散,就会沦为我们常常唾骂的“烂片”。一个成功的小说家,往往无法创作剧本,但可以产生大量IP,比如前辈“恶意”揣测这些前辈,他们的写作带有浓厚的意图性——售卖改编权。所以,与其说把小说带进剧本,不如说把剧作带进小说。
(李睿涵):哪些作家对你的写作产生过影响?谈一下对你影响最深的三位作家,并说说原因。
(郝瀚):我就猜到一定会有这个问题(笑),本科时我疯狂迷恋文学,也是大量集中阅读的时期,当时一直保持社科类借阅的全校前几名,不夸张地说,几乎把中外文学史(主要是现代)里的名字都翻了翻,以及一进书店就能看到展台上的那些“作家明星”。但时隔多年,猛地一问确实想不起来,大概我没有很崇拜的作家,而且最近几年都没正经看过书。近年来我对非母语作家文字的抵触情绪越来越大,包括电影也是。可能是自己太土了吧。
非要说的话,影响我写作最深的大概是80年代的中国先锋小说。就《莫家街角》而言,直接影响我的是格非、马原、格里耶。如果你读过马原的西藏系列,尤其是《虚构》就会发现我们都在依托宗教仪式、民族等元素在故弄玄虚。这里的彩蛋是,题记里煞有其事的《古身毒小乘虚无吠陀经》跟那句经文都是我胡编的,算某种恶趣味或者致敬吧。格里耶是语言风格上的借鉴,因为这篇小说用了很多种语体。至于格非先生对这个小说的影响更多是现实中的,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也是个很有趣的故事。
(李睿涵):你关注同龄人的创作吗,你感觉同代青年作家和上一代作家相比,有什么传承和创新?
(郝瀚):仅限于公众号上的关注,偶尔点开看下,但几乎没有完整读完过。因为我不是专业的文学研究者,加上“文人相轻”的传统,哈哈,这点确实有点酸。因为很多跟自己出现在同一本刊物的同龄人都达成了所谓“写出来了”的状态,自己仍是圈子外的爱好者,连边缘人都算不上。可能我只是把写作视为爱好吧。
90后写作群体是当下主流文学圈扶持的一代,是享受当下文学红利的一代,也是特别尴尬的一代。我们这一代生活在和谐社会,某种程度上是大历史的缺席者,当然也是见证者。但我们所见证的往往更适合新闻联播而非文学创作。我们在人生经验上的天然劣势是无法弥补的,当然也不乏很多经历丰富的人。就我而言,从小生活在毫无特色的城市,吃饱穿暖,波澜不惊,一直混迹学校,几乎难以真正触及这个社会。所以我不认为传承了什么,如果非要说创新,那应该是跨媒介叙事的潜力,因为我们是全媒体的一代。
(李睿涵):你关注现代大众的阅读品味吗?你觉得在这个碎片化阅读时代,自己的创作会因此注意什么?
(郝瀚):相当关注。因为跟自己学术兴趣的相近,属于大众文化,大众传媒的一部分。可我主要是从影视方面去切入的,因为现在绝大多数观众不会为了某位作家去阅读,而是因为某个电影、电视剧、网剧,甚至是某个明星、某个腰封推荐,甚至是某条微博、短视频。虽然可怕,但不得不承认中国当下主流大众的阅读心理就是如此……
我比较悲观地认为现代大众没有阅读品味,是完全空洞的状态,如果一定要有点东西,就只能是好奇心以及快感。这一切都与影视挂钩,但远不如影像直接。唯一能注意的是拒绝消费短视频,虽然这等同于拒绝时代发展,但当自己已经很难做到静下心读大部头时,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李睿涵):“钓鱼城”创意写作大赛给你的写作或生活带来了哪些变化,请详细谈谈。
(郝瀚):特别庸俗地说,我之前也获过一些学生文学奖,但奖金都是象征意义的。钓鱼城的奖金充分显示出太阳澳门集团网站对文学的尊重,改善了我的生活是真的,很感谢。
老实说,从当下的文学环境看,我对《莫家街角》一点都不自信。可如果它出现在刚改革开放时,那必然是引领时代的作品。所以组委会肯把一等奖给这种风格的小说,是我最大的惊喜。这就是对纯文学本身的尊重,不谄媚任何潮流主流,去承认异质性,对我个人而言,我重获了早就崩塌的信心,虽然自己早已学会了迎合。
大概因为我个人非常低调,我没有任何社交媒体,比如朋友圈,微博、抖音之类的东西。所以大概只有几个亲近的人知道这件事。个人建议下届一定要加大宣传力度,因为现在学生文学奖太多了,鱼龙混杂。“钓鱼城”创意写作大赛有一流的评委,一流的标准,一流的奖金,完全配得上更大的影响力。
(李睿涵):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转告的。在你这个年龄段,面对文学,你的困境是什么?对自己今后的创作有什么期待?
(郝瀚):如上所说,主要是人生经验的缺乏。另外就是我心太野,琐事太多。读博要发论文愁毕业,偶尔捉刀代笔写一些电视剧,还要忙着讲课赚钱。我特别羡慕爱丽丝·门罗那种煮饭带娃都能趴在灶台上写两笔的大文豪,我写作总有些特别矫情的仪式感,要大段整块的时间、要心情好、要在图书馆,旁边必须有人但不能嘈杂……可能我把这件事看成是一件神圣的娱乐活动吧。期待的话,能把自己发的词牌系列出一个单行本或所有小说出本小说集,另外一件是写一个长篇,两件事能成一件就行,前提是30岁之前。
(李睿涵):好,希望你好梦能圆,未来不忘初心,在你喜欢的文字世界里畅游。
(创意写作学院“钓鱼城”创意写作大赛组委会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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