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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研活动】从大音希声中看红楼美学——记创意写作学院传统文学教研室系列学术讲座

2021-05-14

为了进一步提高教学和科研水平,营造良好的学术气氛,创意写作学院传统文学教研室于5月12日下午在香樟书院图书室举办了教师系列学术讲座的第六场——由田一洁老师主讲《从大音希声中看红楼美学》,传统文学教研室全体教师参加了本次活动。

田一洁老师首先对老子的《道德经》和曹雪芹的《红楼梦》进行了介绍。她说:《道德经》分为 “道经”和“德经”上下两个部分。其中“道”不仅是宇宙之道、自然之道,也是个体修行即修道的方法,同时也是世间万物,宇宙的本原。“道” 作为道家思想的核心,是一个非常抽象的概念,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德”并非儒家思想中的“仁义道德”,而是每个人应该具备的世界观、方法论以及为人处世之方法。如果说“道”反应了自然规律,那么“德”就反应了一种社会法则。《红楼梦》大家同样很熟悉,它短短八十回,衍生出了一个学派,就是“红学”。这本书第一次由高鹗和程伟元在乾隆年间出版,称为“程甲本”,后面再版,称为“程乙本”。

接下来的讲座,田一洁老师从《道德经》第四十一章中的“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四个方面来解构红楼梦中的美学。

大方无隅,大器晚成

田一洁老师介绍道“大方无隅”通常人们会解释为:最方正的东西没有棱角,没有锋芒最大的方没有角,而是接近于圆。也有人说是外圆内方,这是中国人的处事哲学,后来干脆把铜钱做成这个样子。还有一种解释为最大的地方没有边界,比如宇宙,我们说广阔无垠。田老师向大家解析了《红楼梦》开篇空空道长和石头的对话,她认为《红楼梦》属于一个架空的设置,这个设置可以用“大方无隅”来解释。它空白的部分其实是交给了读者完成的,这就符合了写作的美学。比如书院名,“若梅”就很局限,于是我们取名“梅若”,“梅若”什么呢?没有定义,后面有巨大的留白,给人以想象的无限空间。

很多人对红楼梦里面的人物、地点,都进行了考据,比如黛玉是南京的,她乘船沿着大运河到了苏州,开启了大观园的生活。有人甚至根据轿子上的装饰物,推算出了具体的年代。所以不管曹雪芹怎么架空,还是一本能在现实中找到出处和原型的小说。

随后,田老师结合当下的“成功学”诠释了自己对“大器晚成”的理解,她说:“这一套成功学里面,好像很少关注到人的心灵本真的东西,而《道德经》中的那个大道,也就是自然,就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如果一个人本身是不爱读书的,那读书可能就会让他痛苦,他首先就失去了在那个社会里所有成功的可能,这也就是宝玉不被他父亲待见的原因。但宝玉读不读书呢?他是爱读书的,我们从他作的诗,跟人喝酒的时候行的酒令都知道他读了很多闲书,但是那不是和成功有关系的书,所以是不务正业。反观我们在世俗里,本真不也是和这种成功学相互撕扯吗?1973年,长沙马王堆出土的《道德经》中,我们第一次看到‘大器晚成’其实被写作‘大器免成’,如果放在前面大方无隅,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逻辑里,‘大器免成’才是最合理的。大器需要成吗?谁来定义它的成?中国人都知道的是大器晚成,不成早晚,反正要成才行,于是高鹗在续红楼梦的时候,让宝玉去考科举去了。宝玉倒底成不成?不同的读者有不同的论断。”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田一洁老师以《红楼梦》第十九回贾珍摆酒请族人观戏和第二十二回、五十四回,贾母请人看戏,到最后一次家宴在凸碧馆赏月为例,从小说中人物对戏曲欣赏水平的递进讲解了“大声希声”这种哲学观念,这是一个从闹转低,最后到希声的递进。

田老师说:《红楼梦》中以贾珍为代表,属于较为典型的外行“看”热闹。重在“看”戏,而非“听”戏,由视觉冲击而产生审美愉悦。第十九回写贾珍摆酒请族人观戏庆祝元宵节,上演了《丁郎认父》《黄伯央大摆阴魂阵》《孙行者大闹天宫》《姜子牙斩将封神》等戏文,“倏尔神鬼乱出,忽又妖魔毕露,甚至于扬幡过会,号佛行香,锣鼓喊叫之声远闻巷外”。贾珍所请的外来戏班是用弋阳腔演唱的。场面热闹、花哨,伴奏多用锣鼓,声腔高亢,加上喝彩叫好声,这都是弋阳腔的演唱风格。贾珍系世家子弟且现袭官位,却因“敬老爹一概不管”而不怎么肯读书,文化程度不高,戏曲素养也较粗鄙,喜好“繁华热闹”。《曲律》谓观戏有诸种折磨,如“家宴”“演恶剧”“闹锣鼓”“村人喝采”等,而这偏偏是贾珍等人看戏的情境和审美水准。

《曲律》又视“华堂”“名园”“水亭”为排戏的好所在。贾母听戏尤爱水亭,理由是“那乐声穿林度水而来,自然使人神怡心旷”。贾母的娘家也是有戏班的,史家枕霞阁即为水亭,流水能滤掉喧哗、烘托音质兼具扩音作用。贾母深谙戏曲精妙所在,弃热闹而求清淡。第五十四回,荣国府庆元宵安排家班演出,贾母命正旦芳官唱《寻梦》,但伴奏须从简,又命大花面葵官唱《惠明下书》,“也不用抹脸”。小生文官说中贾母听戏的独到之处:“不过听我们一个发脱口齿,再听一个喉咙罢了。”贾母要听清唱,这就在鉴赏上很见功力。最后在凸碧馆赏月,贾母说:“如此好月,不可不闻笛。”又说:“音乐多了,反失雅致。只用吹笛的,远远的吹起来,就够了。”贾母的品味,书里已经写明白了。看尽世间种种的贾母,当然知道什么是最好的。人坐在这样的天地月色里,实在不宜太喧嚣,又需得有轻悠的声音一丝一缕遥遥远远的飘过来增加天地之间的寂寥,听着听着就听出了人世悲凉的那一抹底色。只是贾母的人生已经差不多到了尽头,贾府也在加速败落,在这个深秋时节凄凄的笛声里,尽管她强撑在那里,迟迟不愿意散场,该散的最后还是要散的。

田一洁老师接着以贾母领刘姥姥逛大观园逛至潇湘馆,要给潇湘馆换窗纱的情节讲解了“大象无形”,她说:凤姐口中的蝉翼纱和贾母口中的软烟罗就属于一个有形,一个无形,从美学角度讲,肯定是软烟罗更美些,它美在有一种巨大的无形。“大象无形”是说最大的形象其实没有形象,没有形状,比如天有形象形状吗?风、理论、精神、爱、道这些东西都很大,却没有形象,虽然没有形象,但作用和力量是巨大的。曹雪芹在写红楼梦的时候,他要阐释的一些东西,也是无形的。《红楼梦》通篇就讲一个情字,这个“情”字的力量是无形且巨大的,这大概就是曹雪芹在悟透了人生就是一场好一个白茫茫真干净的虚空,这个很符合我们热力学的熵增定律,熵增定律告诉我们,世间一切最后的归途都是灭亡,当一切事物都消解成无用的能量,也就是熵增到最后,宙宇的归宿就是热寂。我们怎样在虚无中寻找人生的意义,就是熵减。而曹雪芹用来对抗虚空的东西就是情。

讲座的最后,田一洁老师总结到:《道德经》大致可粗浅的说它的一部分在讲一个自然之道,也就是纯真的状态。而《红楼梦》恰恰就很大程度附合了这种“真”,追求真我,追求真爱,而这求真和世俗的对抗,就是天地之间的一幕好悲剧。

此次讲座开阔了教师们的文学研究视野,更极大鼓励了教师们进行高水平学术研究的积极性。本学期,创意写作学院传统文学教研室已经举行了六场教师系列学术讲座——由丁伯慧院长主讲的《中西方小说的前世今生》、王基胜老师主讲的《浅谈西方文学对哲学的影响》、苏瓷瓷老师主讲的《从M·尤瑟纳尔到彼得·施塔姆》、杨柳老师主讲的《民间文学背后的心理同质性》、吴霞霞老师主讲的《梦境中的原型:荣格的集体无意识理论与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文学》,后续还将举行《奥尔罕•帕慕克作品<雪>的叙事艺术》(李文卫主讲)、《小说中的音乐》(郭玉瑞主讲)、《论诗意:低音区写作与近郊之诗》(张伟主讲)系列学术讲座。



撰稿:苏瓷瓷

(创意写作学院供稿)